她认真回忆着之前打听到的细节:“侯爷是变法的支持者与受益者, 而王厚却是旧党,两人经常在家里动不动就因为国家大事争吵。”
可李林竹闻言,也没如往常般黏着她攀谈,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沉思。
“总不能因为这事儿就杀人吧?”蔓菁的眉头微微皱起,觉得这个动机太不可思议了。
确实,任白芷也觉得, 这比她方才强行编的陈氏动机还要离谱。
她抬眸望向李林竹,见他微微皱着眉, 嘴角轻抿, 神情专注而沉稳。时不时会突然想起什么,起身在屋内踱步。又或是自言自语,在空中比划了什么之后, 摇了摇头。
鲜少见他这么认真。一边看着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认真的男人,好有魅力。
可一想到他的认真, 是为了别的女人, 任白芷嘴角的笑立刻冻住了。
“如果王厚最初的计划只是让侯爷生病,并没有想过杀人呢?”李林竹转过身, 突然反问道。
“侯爷之前中毒那次,还有这次,他都表现得那么担心,难道都是装的吗?”任白芷也顺着他的思路推测道,不禁感到一阵寒意。
联想到王厚整李林兰的那一段,心中一惊,侯门深似海,古人诚不欺我。
“不知道,但是至少不能排除他的嫌疑。”李林竹坚定地说道,语气中透出一丝警惕。
“既然这样都可能是动机,那老三的动机,是不是跟他那个姘头有关?”蔓菁小心地问道。
“什么姘头?”任白芷皱着眉头追问。
她是错过了多少细节?
若她能有蔓菁的亲和力,该多好?
这样,是不是就能全方面碾压何苏欣了?
她暗自想到,完全忘记几个时辰前,她才教育过蔓菁,跟同性的竞争是在事业上,而不是男人上。
“我听说老三在欢楼养了一个姘头,想要为她赎身,再把她娶进门,但是侯爷一直不让。”蔓菁两她打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。
“老三因此心生怨气,侯爷给他相上的人家都一律不给好脸色,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娶妻,两父子就这么相持不下了两年多。”
“两年多,时间上也对得上。”任白芷点点头,随后转向李林竹,问道“你怎么看?”
“那夫人呢?她与侯爷可有什么交恶?”李林竹又一次无视了任白芷,对着蔓菁追问道。
蔓菁与李林竹面面相觑,她不太确定,姑爷是在问自己?
还是任白芷最终开了口:“我这边没查到,夫人在侯府就是个花瓶的存在,除了侯爷特别特别特别宠爱她以外,她几乎不参与府里的任何事情,也与府里的别人交往不深。”
“嗯。”蔓菁也附和大娘子道,“而且这位夫人似乎身体不太好。前些年落胎后就一直精神不怎么好,听服侍她的丫头说,她时不时的还会呕吐,好几次她丫头都以为是夫人有喜了,但每次叫了大夫来看,都说是病邪入体,并未有孕。”
“你怎么会怀疑这三人,先前你们不还说,这三人在侯爷上次被下毒的时候,并不在侯府么?”徐胜舟拉着李林竹问道。
李林竹皱着眉头,摇摇头,随后又点点头,开口说道:“我也不知,总觉得,有什么地方被我弄错了。”
看他陷入了沉思,任白芷还是忍不住偷偷问了一下徐胜舟:“你们之前查灵灵的案子,他也会这样认真?”
徐胜舟愣了一下,然后回答道,“也会,不过这次特别上心。”
果然,还是因为何苏欣!
想到这里任白芷心里的失落彻底变成了一块大石头,堵得慌。
诚然,何苏欣是个还不错的女生,但是一想到她跟李林竹差点就修成正果了,任白芷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,所以自然而然的,也会容易对她带有一些偏见。
他还说之前没为别人哭过呢?
她就不信,这个小哭包提亲时,得知何苏欣嫁到了侯府,一滴眼泪都没流过!
果然,男人的话,不能全信!
正想着呢,门外却有一小厮喊道,“任大娘子可在?任家差人来请,说是令堂从钱塘回来了!”
错了错了错了!!!从一开始就想错了。
等李林竹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三更半夜了。
自从下午任白芷被接回任家后,他就跟徐胜舟两个人一直留在侯府,商讨案情。他俩的重心还是跟下午一样,怀疑胡厨子,许氏,陈氏,以及老十。
胡厨子,有动机,但没搜出作案工具——砒霜。
许氏,有动机,有含有砒霜的壮阳散,但没有机会给侯爷服下。
陈氏,有含有砒霜的红木防腐剂,也有机会给侯爷服下,但没有动机。
老十,可能有动机,也有砒霜,但去年夏天没有机会给侯爷下毒。
这四个人,没有一个人符合李林竹心中那个真实下毒者的样子。
徐胜舟倒是怀疑陈氏,因为相比起另外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