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没期望这个朝代的男子,能对避孕有多少认知。
她一时语塞,思索着该怎么解释,最后眼神微闪,慢悠悠道:“算了。”
李林竹急了,上次她说试试,他便没把握住。这次她难得有了兴致,怎能因一个他不懂的缘由便就此作罢?
他抓住她的手更用力了些,许是胀得厉害,他满脸通红地问道:“你反悔了?”
被抓疼了的任白芷喊了一声疼,李林竹立刻松开了手,吹了吹她有些泛红的手腕,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来,他的双眼红了,声音带着哭腔,再次问道:“是我不够好么?”
任白芷赶紧摸了摸他的头发,安抚道:“别哭啊。你很好,超好,吃了药后,简直是完美。”
“吃药?”李林竹愣了一下,以为任白芷是在暗示他要吃药,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,有些疑惑,这不够么?
“只是。”谁知她话锋一转,继续说道:“我还不想要孩子。”
“又不是一定会怀上。”他有些赌气,觉得她在戏耍自己,自己每次都能上当。
“后果太严重。”任白芷一脸认真的看着他,说道:“一点风险也不行。”
她的认真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,无法自已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压制着那股想要占有她的冲动。他不能再继续了,再继续会吓到她的。
半晌,他嗓音低哑,略微有些郁闷地开口:“……所以,就这样?”
任白芷耸耸肩:“就这样。”
她拍了拍他的肩膀,满脸惋惜:“可惜了。”
李林竹:“……”
他觉得自己心里更堵了。
他低头看着她,许久,终于叹了口气,伸手将她拢入怀中,回味着她方才的话。
她好像,说了什么,没套?
套是什么?可以避免人怀孕的?
只是他读过那么多医书,怎么从未听过这东西。
看来还是读的不够多。
想到此,他心底暗暗发誓,一定要搞清楚,套是什么。
房中烛火轻晃,夜色深沉。
这一夜,注定有人郁闷得难以入眠。
王砚秋有些局促地坐在榻上。
她姑姑终于将她从邓城接回京了,终于可以远离那些嘀嘀咕咕的烦人精了。
她出生在京城,长在京城,若不是家道中落,怎会落魄到邓城的那些小门小户都瞧不上她。
只是回京后,她要绕着冯家走,前尘往事,她不愿再去提。
眼下最要紧的,还是讨得任大娘子欢心,这次她学乖了,后院里做主的从来都不是男人,而是主母。
正想着,只听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,跟一个小丫头的嘀咕声:“姑爷这几日休沐,还去了太医局,誓要找出什么套的药方?”
任白芷佯装诧异,但也下定决心,晚上要跟李林竹说个清楚,别啥事儿都往外说。
正想着,推门而入。
王砚秋立刻站了起来,行礼道:“小女砚秋,见过表嫂。”
“坐坐坐。”任白芷随意摆手,步伐干脆利落地走到榻前,径直在她身旁落座,随口吩咐道:“白水,客人到了,怎么还不上茶?”
十岁出头的小丫鬟闻言,慌忙要跑去烧水煮茶。
蔓菁伸手拦住她,语气温和:“直接去暖炉取温着的热水。”
王砚秋微微动容。这位任氏,看着并非难以相处之人。
她顺从地重新坐下,斟酌着言辞:“是我来得早了些。”
“来得早才好呢。”任白芷笑了笑,将自己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:“你姑姑已经告知你了吧?”
王砚秋微微点头,姑姑说已与表哥的正妻任氏商量过,可以接她过来,之后都听从任氏调遣。
她虽从小不会干什么杂活,那委身高门那段日子,该会的不该会,也都学了个齐全。想来任氏再怎么,也不会比冯家大娘子更难对付。
为了回京城,她没有选择,她早有心理准备。
“那就好。”任白芷推着笑:“月钱咱们先说好,前两个月试用,固定三贯,若不错,之后可以改成提成,上不封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