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。
小女孩似得到极大的满足,偏着头呵呵地笑起来了,又仰起头感受红月照下来的光辉,笑得更加快乐开怀,舔了舔唇角,像是尝了什么极品的美味。
很奇怪,红月除了出现的那一日,之后照下的光辉并不是红色。
但此时照着小女孩的脸,却为小女孩染上了一层妖异的森红。一双邪丧而璀璨的双目。
接下来,如果有人瞧见,定会大吃一惊。
这小女孩飞快在井壁、墙壁攀爬的样子,像极了鬼婴,如同鬼魅。
她消失在黑暗中,顺手把干瘪了的鬼婴扔在了后花园的某处。
杨清发现,殷真经在秦王府不管怎么巡视,都会回到一个相同的区域。
殷真经害怕鬼婴会去花闲那,离太远他怕来不及,因此总在那一块绕,但并不敢靠近,就在东院那一片。
但已是失了分寸。
好在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死掉的鬼婴,他们检查了一番,小心地把它装好带走。
有个卫士嘟囔,“这玩意怪吓人的,上头要我们带回去做什么?”
另有一个卫士道:“谁知道呢!听说是东厂和锦衣卫的人要呢,咱们照做就好了。”
殷真经和杨清出了秦王府,两人走到一座石桥上。
四下没有旁人,杨清又开口要和殷真经再叙刚才在秦王府没聊完的话题。
杨清道:“你今天很不对劲,你知道吗?”
殷真经没有回话,闲闲地靠在桥栏上,低着头,一手搭在腰间的佩刀上。桥头微弱的灯光照在他笔挺的鼻锋上,在紧抿的薄唇上留下一小截阴影。
美人
杨清:“你看上那位姑娘了?还是说你认得她?”
殷真经不想牵扯花闲,便道:“没有的事。”
杨清笑道:“可你的眼神和行为都出卖了你。”他好歹也是风月场的好手,这点东西还瞧不出来?
殷真经保持沉默,他此时还不敢相信,花闲是别人的妻子,不过又想,她那么美、又尊贵,也只有天潢贵胄能配得上她了吧?她的丈夫必定万分宠爱她吧?
想到这里,殷真经莫名地心下一阵酸痛,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,他应该为花闲开心才对吧?
可是他胸口堵得厉害,难道他真的像杨清说的这般,起了那种心思?
那他真的是该死,又不知好歹,何不回去照照镜子?
杨清挑着眉,笑道:“看不出来,你还是个疯子。”
殷真经不解道:“为何?”
杨清:“只有疯子才会在一屋子美丽女子中相中赵琮寅的妻子。”
殷真经听了更不解了,“这是什么道理?”
杨清问:“那姑娘美吗?是不是最美的那一个?”
殷真经想,自然是美极了,但是不是最美一个他却不知,也和他无关,他并没有看别人。
杨清想,那姑娘乌云叠翠、雪黛盈腮、冷玉生香,说是画中摘下来的人也不为过,不,她比画还要美,意态眼神犹如火之有焰,灯之有光,看着她的眼神清冷,却让人如浸在暖洋洋的温水当中,奇异,但却说不出的受用。
真正的美人。
杨清说:“她是一位绝色佳人,如果能一辈子呆在后院不出还好,乱世之中,极容易成为别人争夺的对象,让人头破血流,想参一脚不是疯子是什么?”
殷真经不喜欢杨清这般议论花闲,在他心中花闲是极好的、极清净的女孩儿。
殷真经道:“我要敢那样想,才真该千刀万剐,想必她的丈夫定会拼劲全力保护她。”
翌日,三更时分。
夜黑如墨,大雨如柱,今夜是十五日之约,殷真经要来和花闲对接。
花闲在等殷真经,但这么大的雨,他不来也没关系的。
屋中点了一支最小的蜡烛,外头还罩了一个茜纱罩子,光线微弱,仅能视物罢了,读书针指却不行,太废眼睛了。
自从史嬷嬷来后,她夜里便会留一盏小灯,省得每隔十五日夜里再点灯,会涂惹史嬷嬷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