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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(1 / 2)

我买了一袋糖蒸栗酥,递给祁桁,他却不要,还振振有词地说:“走食,食屑满地,兼损仪容,非君子所为。”

坐在吃浮元子的店里,祁桁叹口气,没柰何地从袖中掏出帕子:“擦擦嘴。”

我熟练接过,擦完嘴边的细碎饼渣,将帕子放回了袖中。

“下次洗完还你。”

我三人端坐在桌前等浮元子煮好,一时没人说话,我想起这一路走来严胜过于地沉默寡言了,不像是表哥,也不像成心出来玩的样子,害怕祁桁看出什么端倪,我又道:“表哥,你不是最喜欢吃浮元子了吗,怎么就要了一碗?”

严胜突然被我这么一问,一下有些愣住,见我和祁桁都将他看着,赶紧道,“因为……因为晚上不可多吃,容易积食。”

“大哥说得有理。”我转头对祁桁道,“我表哥就是这样,讲究。”

我跟祁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时不时我也问严胜的意见,聊的都是过节时候的一些见闻,不干涉其他,终于等到那浮元子端上来,心中一松,一时之间懈怠,勺子一舀就吞了一整个进嘴,牙齿咬破,滚烫地芝麻花生馅就落到了舌头上。

“好烫……好烫……”

祁桁边用勺子搅动着浮元子,边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摇头。

他吃了没多久,目光突然一凝,站起身往外头指了指,对我道:“我吃饱了,到那头街角等你。”

言罢,慌忙从后门走掉了。

一同用膳,提前离席,不像是他的什么君子作风啊?而且从后门走,不是还得绕路吗?我愣了一瞬,转头往他刚才看着的方向瞧去,见到一妇人正往店里走来,仔细一瞧,正是刚才卖他花灯的那个老板。

正疑惑着,多看了几眼,发现那老板并不是一个人来的,只是走在前头点,后头还有一青年、一孩童,也走在她身后,嘴巴一张一合,似乎正跟她说着什么。那孩童,正是上次捏着蝴蝶哭的那个,那青年……

杜英睿?!

三两口吃完,我和严胜一起在街角找到了祁桁。

我问祁桁:“你……你买那么多灯,其实不是你弟弟妹妹想要,而是为了让那位老板娘赚钱吧?”

祁桁走在前头,背对着我,不说话。

“她……是杜英睿的娘亲吗?你编蝴蝶送的那小孩,就是他弟弟吗?”我又问。

祁桁缓缓点了一下头。

我走上前,与他并肩而行,“杜英睿不知道是不是?你害怕叫他瞧出来,为什么?”

祁桁沉默片刻,方缓缓道:“倘若知道是我,他恐不会收那些钱。”

他又是这样,他总是这样。

“可杜英睿一直那样误会你,你做完这些,不去解释,他也不会念着你的好。”

祁桁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点什么,最后却什么都没说,只望向远处烟火。

我望着他的眼睛,一时之间失神,也忘记要说什么。

良久,我方听见他说:“走罢,放灯去。”

围猎之前, 朝中又发生了件大事。

礼部尚书柳文崖,半夜喝完酒回家,失足跌进湖里淹死了。

天有不测风云, 人有旦夕祸福, 这种事通俗的讲就叫点儿背。但巧就巧在他失足的昨日, 受到了江起闻, 也就是之前负责过林承之案子的大理寺左少卿的弹劾。

说是有人揭发他几年前任会试的主考官时参与舞弊, 正预备提审他了,他却就这么突然死了。所以也有人说他是做贼心虚, 提前知道了风声,趁着提审的公文还在办, 赶紧自行了断了,免得牵累家人。

这是一个说法。另一个说法是江起闻从前与他有些龌龊, 此番只是借题发挥,他这么做是为了以死明志, 以证清白。

总之, 人死了,其中有什么隐情也找不到问了。柳府的人对外讲,一律都是失足淹死的。只后来柳文崖的小儿子柳飞瀚去江起闻家里闹过,说是他逼死了柳文崖。

此事众说纷纭没个结果, 大理寺又派人去查, 查着了件更为悬乎的事。

——柳文崖失足的那晚,是在安王府喝的酒。

“柳府的家丁跟大理寺的人说,柳文崖出门前神情就不太寻常。大理寺的人觉得, 如果是为了寻死,那么夜里出门就可以去投湖了,何必到我这喝完酒再去自尽?所以觉得跟我也有些关系。”

贺栎山捏着眉心, 一脸无奈。

“要么是巧呢,你请谁喝酒不好,非要请他。”我站在安王府的池子边撒着鱼食,忽然之间想起来个事,“之前办林承之的案子的时候,我就听说江起闻在忙一个大案,林承之的案子也就这样往后延了几日,原来他是在查科举舞弊?口风真是严实。”

贺栎山先答我:“不是单独请他,那么多人都在场呢。”

接着又道:“此时事关重大,大理寺的口风一贯很紧。”

我道:“幸好是那么多人在场,否则你现在就该在大理寺受审了。”

按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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