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之摇摇头,说:“不。这东西没有问题,只是……有些缺失了。”
谢廷东听不懂他的意思,只是楞楞地望着谢玄之。“那我父亲……”
谢玄之笑了笑,站起身来,说,“罢了,我就随你走一趟吧。”
身着青灰色道袍的年轻道长起身向门外走去,身后,谢廷东愣了一下,然后大喜过望。“欸,多谢前辈。”
有前辈出手,这下父亲应该不会有事了。
……
夜色越来越深,雨没停,反而下的更大了。雨水一道道冲刷着车窗的玻璃,司机看向外面的视线一阵明一阵暗。
他看了看表,先生上山已经快一个小时了,怎么还不见人影。
外面雨下的这样大,山路必定泥泞不堪。一路上夜色漆黑,先生不会摔倒了吧?
越想越有可能,司机打开车门,撑着伞走出去,准备自己上山去找他的雇主。
司机刚关上车门,就看见山路上隐隐的光,由远及近。
他心里一喜,赶紧上前几步,十几米外的山路上,那撑伞走下来的正是谢廷东。他一手举伞,一手拿着手机照明,时不时地向后看一眼。
后面是什么?司机看过去,谢廷东身后不远的地方,有个黑色的影子慢慢走来。他吓了一跳,定睛望去,竟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。年轻道长举着一柄油纸伞,不慌不忙的走在山路上。
深更半夜,大雨倾盆,有闹鬼传闻的凤凰山竟然会出现这样一个气质卓越的人,司机一时有些迟疑了,原本要上前的脚步顿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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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愣神间,那两人走近了。
车灯还亮着,照清了走过来的两人。谢廷东身后的那人衣襟翩翩,嘴角噙着一抹温润的笑意,实在是个浊世佳公子。
到了山下,谢廷东着实松了口气。雨夜行走在山路上可并不轻松。他殷勤地给谢玄之开车门。“前辈,您请上车。”
谢玄之从善如流,收起油纸伞坐在后座上。谢廷东也赶紧上了车,和前辈做在一起有些不敬,他毫不犹豫地开了副驾驶的车门。
上车之际,谢廷东见司机还站在那里发呆,瞥了一眼后座上的道长,轻咳一声。
咳嗽声惊醒了出神的司机,谢廷东赶紧催促,“老王,还不快过来开车。”
司机老王连忙欸了一声,上车,启动方向盘,车子划破雨幕向来时的方向开去。
谢玄之坐在后面,透过车窗望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夜景。
也是很多年没有下山了,人类社会这些年来瞬息万变,不知道现在的山下变成了什么样。
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,里面倒映出年轻道长优越的侧脸。先生深夜上山请了位道长下来,这并不奇怪。越是富贵的人家,越是相信风水玄学一类的东西。也许在先生看来,谢老爷子昏倒,指不定就是哪里的风水出了问题。在谢家工作多年,他目睹过谢家老爷子对玄学的崇敬,而先生最近半年也对这个越来越感兴趣。
但先生对这位道长的尊敬程度超出了司机的想象,甚至亲自开车门,不是都说年纪越长的道长修为越高吗?这么年轻的道长,能行吗?
在车内灯光的照射下,司机才发现这位道长的相貌竟然如此出众,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好看。
怎么年纪轻轻就去当道士了呢?
真是可惜了。
司机心里发出惋惜地喟叹,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,冷不丁地对上那人突然转过来的视线。
那年轻道长冲着后视镜里他的视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。偷看人家被当场抓包了,司机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不过道长长得还真是好看,身上也丝毫没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。大雨滂沱中,谢廷东即便打着伞,身上也不免被雨水淋湿,而这位道长却是一身干爽整洁。
司机看了看身旁的谢廷东,他的雇主一身西装已经被雨水淋湿大半,看上去有些狼狈。人和人,果然还是有差距的。
……
汽车缓缓离开凤凰山,向京城驶去。
远远望去,矗立的凤凰山越来越远。大雨滂沱中,一道闪电快速劈向凤凰山。
电光火石间,照的山顶的上清道观都亮了一瞬。一个瞬息间,一切又回归原始,夜色中,仿佛有个声音在呢喃。
“时机……来了……”
……
谢老爷子住的医院是京城最好的市中心医院,夜半三更依然灯火通明。
车子在住院部的地下停车场停下,谢廷东赶紧下车替谢玄之开了车门。
“前辈,我父亲就在这家医院,在九楼。”
谢玄之点头,“带我去看看吧。”
“欸。”谢廷东欸了一声,带着谢玄之坐电梯上楼。
……
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,医院里还有几个护士和患者来来往往。
谢廷东和谢玄之进电梯的时候,里面还没有人,他按了九楼,电梯缓缓上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