邺国更加重视武官培养, 别说是秋猎的围场, 就连习武之人, 也拥有更多的出仕机会。”
张驹默不作声。
慕华黎的手在拉弓的时候磨破了点皮,她嘶一声, 放下弓箭休息一会儿。
她百无聊赖, 左顾右盼。太子就站在她旁边那个标靶前,侧颜轮廓分明, 鼻梁高挺,他专心致志,神情冷峻,一眼都没往这里看。
明明没看她,她却莫名有种被时刻监视着的感觉。
“殿下,乐安县主正看着你呢。”马玉提醒道。
容长津不说话,又射了一箭出去,动作漂亮又锋利。
马玉又感叹道:“乐安县主与张小将军的关系可真好啊。”
容长津转头看向他:“我难道没长眼睛,看不见?”
“”
慕华黎喝了口水,想要继续练习。此时,不远处的丛林突然传来一声尖叫,以及恶意满满的笑声。
慕华黎顿时一个寒颤,汗毛倒立。脑海中闪过一些毛骨悚然的画面,她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。
容长津扔了弓箭,神色冷凝,阔步朝声源处走去。慕华黎想了想,也跟了上去。张驹走在最后。
丛林深处,一个宫女被捆在树上,嘴里塞了棉布,头上顶了个苹果。五皇子正拉弓,瞄准她射箭。
她脸上都是泪水。
“若是我射中了,我赏你一锭金元宝,如何?”他笑道。
身侧的太监宫女们都哄堂大笑了起来,唯有那名宫女满脸绝望。
下一刻,哄笑声戛然而止。
容长津上前,一把夺走五皇子的弓箭,踹在他的膝盖窝。五皇子惨叫一声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他回头看过去,“好大的狗胆!”
“皇兄?”五皇子惊疑不定,他才十一二岁的年纪,脸上满是残忍的天真,“你为何踢我?”
容长津嗤笑一声,他扬首,说道:“你站过去,孤拿你练练。”
“”五皇子皱眉,很是抗拒,“不要,她只是个婢女,哪能和我比较。”
容长津面无表情,嗓音冰寒凛然:“站过去。”
那淡漠无情的双眼,五皇子浑身一个寒颤。他颤巍巍站起来,眼里都是害怕,朝树下走去。
慕华黎围观了全程。
她捂着胸口,反胃想吐。
张驹扶着她的肩膀,紧张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慕华黎脑袋嗡嗡直响,过去那些皇子公主们捉弄她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出现。
她干呕了一声。
眼前越来越模糊,她腿一软,闭眼倒了下去。
张驹惊呼,下意识就要去接,可是容长津比他的动作还快,稳稳将慕华黎抱在怀里。
那是一个宽阔且极具安全感的怀抱,味道很熟悉。
慕华黎习惯性地往他怀里蜷缩,她的思维开始发散。她有些怀念她的母亲了。
母亲,对她来说是一个抽象的字眼。可是偶尔看见嫔妃与皇子母慈子孝的画面,她也会在脑海中填充母亲的形象。
包容且温柔,弱小但伟大。
想起母亲,她安心地睡了过去。
容长津紧紧抱着慕华黎,俊容紧绷,阔步朝丛林外走去,从背影都能看出他的心急。
马玉跟在他身后,见缝插针问道:“殿下,那五皇子呢?”
容长津没理会,嗓音冷冽愤怒:“还不快去叫太医。”
“是!”
待几人离开后,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。
五皇子瞬间哇一声哭了出来,抱住男人的大腿:“皇叔,皇兄他欺负我。”
容渊垂眸,抱着他耐心哄着:“别哭了。我们是皇室中人,真龙血脉,找一个宫女的乐子天经地义。”
五皇子嗯一声。
容渊勾唇,抬眸看向那道远去的背影。
怪不得百般防备于他,原来是太子看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