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容穆喘着粗气,满身酒气,粗暴地将容渊摔在地上,摁着他的头发砸向地面。
&esp;&esp;“给你妈磕头,说你知道错了!”
&esp;&esp;容渊咬紧牙关,一言不发,即便身上已经在磕磕碰碰中伤痕累累。
&esp;&esp;容穆眼中混浊,半点没有富家公子哥贵气的模样,像个无家可归、以酗酒度日的酒鬼。
&esp;&esp;容渊不说话,他就一下一下踹着他的脊背,恶狠狠地抓着他的头发,直到精疲力尽。
&esp;&esp;女人颤抖着跟上来,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阻拦,这毕竟是容穆的亲儿子。
&esp;&esp;是啊,亲生儿子。
&esp;&esp;容穆打累了,挥挥手让门外的女人进来,依恋地将头埋在她的肩上,“秋水,你来了。”
&esp;&esp;女人浑身一颤,她再怎么拎不清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否认,只能装傻应和。
&esp;&esp;屋外彻底变暗,最后一丝晚霞消失不见,路灯自动亮起。
&esp;&esp;可路灯只能照亮脚下的一方天地,祠堂渐渐陷入一片漆黑。
&esp;&esp;容穆搂着女人离开,只留下容渊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。
&esp;&esp;祠堂四周摆满古怪的物件,无数白烟袅袅,容家被供奉的列祖列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幼小的孩子挣扎。
&esp;&esp;容渊撑着细瘦的胳膊直起上半身,看着面前棕红供桌上摆放着的母亲的遗像。
&esp;&esp;“妈妈……”
&esp;&esp;容渊呢喃。
&esp;&esp;但他的母亲救不了他。
&esp;&esp;她从前救不了自己,如今也救不了自己年幼的孩子。
&esp;&esp;这种状况持续到容渊在十岁那年检测出alpha倾向。
&esp;&esp;一般人只有在成年后才能知晓abo分化结果,但容家权势滔天,有专门的机构检测分化倾向。
&esp;&esp;容家这么做是为了更好地筛选良苗。
&esp;&esp;很显然,容渊被选中了。
&esp;&esp;他在那之后的日子好了许多,容穆也不再动不动对他拳打脚踢。
&esp;&esp;范小草入神听着许佩佩讲故事,手里的筷子都快掉了。
&esp;&esp;他没想到一向目中无人的冰山脸还有这种过往。
&esp;&esp;“不过据说容深过得也不太好。”许佩佩叹了口气,“容穆就算死了,也只是容家的一个分支倒了。”
&esp;&esp;“百年老树缺了一根树枝,能有什么影响?”
&esp;&esp;“容穆本来挺受宠的,后来不知道怎么被容家老爷子嫌弃,手里的公司和股份都砍掉不少。”
&esp;&esp;许佩佩笑嘻嘻地,“容穆要是死了,容渊也算解脱了吧?”
&esp;&esp;范小草这会儿已经吃不下了,心头闷闷的。
&esp;&esp;难怪他见到容穆的第一眼便不太喜欢他,家暴小孩的能算什么好人?
&esp;&esp;“实在是太过分了,要不是他容渊现在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。”系统也愤愤不平。
&esp;&esp;“之前的容渊一直给我一种不想活就会马上去死的感觉……不过现在好咯,有你了。”
&esp;&esp;许佩佩笑着凑近,要说什么机密似的,“你们什么时候结婚?我可是听说,你已经怀了容渊的孩子?”
&esp;&esp;范小草手一抖。
&esp;&esp;第33章
&esp;&esp;“谁……谁说的?”虽然食堂这层只有零星几人,但范小草此刻却觉得许佩佩这话一出,所有人都在若有似无地打量着自己。
&esp;&esp;他推开餐盘,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,范小草声音压得极低,“我才没有怀孕!”
&esp;&esp;许佩佩信没信范小草不知道,他只知道现在打胎刻不容缓。
&esp;&esp;范小草也没心思吃饭了,他心事重重地回了教室。
&esp;&esp;多天未见,班里还是那么热闹,夏颜推了推眼镜,将范小草这些天缺的试卷和笔记递给了他。
&esp;&esp;范小草接过笔记后道谢,末了又撇着嘴,“你是不是把……我朋友那件事,跟许佩佩说了?”
&esp;&esp;范小草不觉得会是容深或者容渊,他们最近忙都忙不过来,又怎么会把他怀孕的事情到处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