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嘘！那至少别当着小鱼的面说，会教坏小孩的！”

&esp;&esp;“我是在教小鱼求生之道好嘛！所以小鱼，你想说他坏话发泄情绪，这非常合理，只要小心千万别被他听见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听见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四个字沉得像是坚而稳的陨石。

&esp;&esp;砸得石巍脑袋嗡一声响，原地起跳立正鞠躬——

&esp;&esp;“关教授！对不起！”

&esp;&esp;关路远不知什么时候进的屋，也不知把学生们的话听去了多少，表情依旧镇定无波。

&esp;&esp;但心虚的常雨霖也还是乖乖站直，和石巍肩并肩，像被班主任罚站的小学生。

&esp;&esp;“去客厅等着。”关路远一扬下巴，“准备开会。”

&esp;&esp;开会二字，被说出像是“批斗会”的气势。

&esp;&esp;石巍发出小兽绝望的呜咽，随着常雨霖离开了这间房。

&esp;&esp;关路远随着就要走出去，想起什么，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。

&esp;&esp;小青年依旧维持着跪坐的姿势，表情清纯懵懂。

&esp;&esp;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高大的男人。

&esp;&esp;关路远微蹙眉头，很轻的一下，转瞬即逝。

&esp;&esp;“你认床么？”他问。

&esp;&esp;小人鱼似懂非懂，还是摇了摇头。

&esp;&esp;“怕黑吗？”

&esp;&esp;又摇头。

&esp;&esp;“也是，海底应该更黑。那睡吧。”

&esp;&esp;关路远走到门边，手指点上墙面开关，熄灯前，又补充一句，“我卧室在你隔壁。晚上有事叫我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软乎乎的回应，飘散在渐灭的室光里。

&esp;&esp;第7章

&esp;&esp;关路远来到客厅时，伏案狂书的石巍弹起来，颤颤巍巍向教授递上一份检讨书。

&esp;&esp;关教授面无表情接过来一看，第一句赫然是：

&esp;&esp;“我错了，我不该背后编排教授……”

&esp;&esp;后面关路远也懒得看。

&esp;&esp;反正多数是些“我错了下次还敢”的没用保证。

&esp;&esp;让两个学生坐在桌对面，关路远坐在另一侧，开口：

&esp;&esp;“还有什么想说的么？”

&esp;&esp;石巍当即背起检讨书，“我检讨！尊师重道是为学者应当具备的基本素养……”

&esp;&esp;一旁的常雨霖观察到关路远眸色暗下去，忙肘击怼一下石巍，提醒：“教授问的是‘还有什么’，你这part已经翻篇了！”

&esp;&esp;“哦哦！”石巍没料到关教授对“被学生背后编排”这件事如此轻描淡写，还懵着，“那还有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笨！”常雨霖白他一眼，忙问关教授，“教授是想让我们说说今天观察小鱼……呃，观察那位自称人鱼的青年，得到的结论吗？”

&esp;&esp;石巍当即回神。

&esp;&esp;确实，今天对师生三人而言最重要的事件，就是发现了这名自称人鱼的青年。

&esp;&esp;要说小青年所言非虚，可其外貌和语言特征，又基本与人类无异。

&esp;&esp;可要说小青年是在撒谎，其又表现出太多异于常人的性状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关路远应了一声，算是对常雨霖的肯定。

&esp;&esp;教授将手臂撑在桌面，双手交叠，浅掩着嘴唇，遮蔽了大部分表情。

&esp;&esp;虽说一直都喜怒不形于色，这样的姿势依旧很有压迫感。

&esp;&esp;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的镜片在顶灯下反光，衬得整个人更加神秘难懂。

&esp;&esp;两个学生不由得紧张起来，赶忙交代今天观察到的细节——

&esp;&esp;“假设小鱼所言非虚，他真的是人鱼……”常雨霖率先道，“那也应该是一条刚变成人的人鱼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也有这种感觉！”石巍跟上，“他好像还不习惯自己‘人类’的新身份！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关路远又应一声，鼓励学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