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应该不是惯犯。

&esp;&esp;路雨绞着手指：“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变成骨头。”语气非常懊悔。

&esp;&esp;章驰将手掌从头发上放了下来，她往沙发后面靠去，疲累地吐了一口气。

&esp;&esp;两个小孩战战兢兢地等着她的审判。

&esp;&esp;章驰的目光挪到若拉脸上。

&esp;&esp;她和他哥哥坐在一起，对比非常的明显。她非常的精致。虽然穿的衣服都是二手的，但是颜色搭配得非常和谐，尺码很符合她的体型。她头上别着的发夹跟昨天不一样了，今天这个是一个蝴蝶。

&esp;&esp;她梳着两条辫子，蝴蝶别在其中一条辫子。发型也跟昨天不一样。

&esp;&esp;她的嘴上亮晶晶的，粉红色，涂过唇彩。

&esp;&esp;她的指甲是蓝色的。

&esp;&esp;指甲油涂抹得很均匀。

&esp;&esp;章驰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。

&esp;&esp;他的妹妹很好看，但不是儿童的好看。

&esp;&esp;类似于恐怖片里的芭比娃娃，它们吊诡的地方在于，有着稚嫩的脸庞，以及格外成熟的打扮。

&esp;&esp;连衣裙，皮包，皮鞋，口红，长长的眼睫毛。

&esp;&esp;还有一点就是，她的头发也很精致。

&esp;&esp;是别人给她梳的。

&esp;&esp;路雨。

&esp;&esp;她的口红，连衣裙，也可能是别人给她搭配的。

&esp;&esp;路雨。

&esp;&esp;一个格外邋遢的小男孩。

&esp;&esp;章驰问：“你还有什么别的要交代的吗？”

&esp;&esp;路雨：“啊？”

&esp;&esp;章驰：“没有别的秘密了吗？”

&esp;&esp;路雨：“什么秘密？”

&esp;&esp;章驰：“你妹妹。”

&esp;&esp;路雨奇怪地看了若拉一眼：“她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若拉：“我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章驰皱着眉头打量若拉：“你喜欢穿公主裙？”

&esp;&esp;若拉：“喜欢。”

&esp;&esp;章驰：“喜欢口红？”

&esp;&esp;若拉：“什么是口红？”

&esp;&esp;章驰：“你嘴巴上涂的。”

&esp;&esp;若拉：“喜欢。”

&esp;&esp;章驰：“为什么喜欢？”

&esp;&esp;若拉：“哥哥喜欢的我都喜欢。”

&esp;&esp;路雨开心地摸了摸若拉的头。

&esp;&esp;太诡异了。

&esp;&esp;章驰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大够用。

&esp;&esp;目前的信息无法分析出任何合理的解释。

&esp;&esp;章驰沉默了至少有三分钟。

&esp;&esp;她暂时无法做出任何决定，于是挥了挥手，让两个小孩先去洗澡。

&esp;&esp;因为他们身上也沾上味道了。

&esp;&esp;在没打扫出来之前，那个房间是不能住了。

&esp;&esp;第二天一早，章驰将尸体搬运下楼，丢到了专门回收人体组织的垃圾箱里。

&esp;&esp;清洁工会将这些垃圾箱统一收走，有时候，里面会有改造人的尸体，他们会大赚一笔，但大部分时间，这里面都空空如也——倒不是因为死的人少，主要是因为这里的人没有几个杀人之后给人收尸的习惯。

&esp;&esp;人体垃圾跟其他垃圾一样，有人丢在垃圾桶里，有人丢在大街上。

&esp;&esp;大街上的比较多。

&esp;&esp;他们素质比较低。

&esp;&esp;章驰回到住所，路雨已经醒了，她将自行车推出门，吩咐他今天把屋子打扫一遍，用她买的清洁剂，以及中午的时候将锅里的面包拿出来吃。

&esp;&esp;路雨点点头，然后小心翼翼地问：“姐姐，你今天还会回来的吧？”

&esp;&esp;章驰回过头，站在门外静静审视他。

&esp;&esp;路雨手绞住两边的衣摆，指节都扣得泛白。

&esp;&esp;“回。”

&esp;&esp;她推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