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五万原币。”他说完,转头看向章驰,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。
&esp;&esp;章驰嘴唇微张,表现出延迟的震惊。
&esp;&esp;周柯笑了:“我知道,很贵。”他又说,“所以我才会贩卖血清。我跟那些人不一样。我不是道上的。也没有中间人。我只是给自己干,自己出手。但是很倒霉,没干几票就被抓了。”
&esp;&esp;他将机械手放下,藏在袖子里面。
&esp;&esp;“我怀疑不是买家把我供出来的。”周柯脸上的表情很复杂,“是道上的。”
&esp;&esp;章驰想了想说:“因为你抢了他们的生意?”
&esp;&esp;周柯点头:“他们生意做得大,听说警察局里头也有人。保护伞。”
&esp;&esp;章驰说:“他们把你举报了?”
&esp;&esp;周柯迟疑着说:“不确定。但是只有我被抓。”
&esp;&esp;章驰替他打抱不平:“有时候同行才下死手。”
&esp;&esp;周柯听得非常戳心,撇了撇嘴,脸上的情绪更加复杂了。
&esp;&esp;“杀鸡儆猴。知道我的下场,就没有人再敢跟他们抢生意了。”
&esp;&esp;过了一会,他又问:“你呢?”
&esp;&esp;章驰:“什么?”
&esp;&esp;“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&esp;&esp;章驰沉默了片刻。周柯说:“让我来猜猜。你谋杀
&esp;&esp;亲夫?”
&esp;&esp;章驰:“……”
&esp;&esp;周柯:“不……那也不至于被关到这里——残忍地虐杀儿童?”
&esp;&esp;章驰:“……”
&esp;&esp;周柯接着猜:“偷盗、抢劫——干了一票大的。不过看起来,你也不像是有那种本事的人。”
&esp;&esp;章驰打断道:“我跟你一样。”
&esp;&esp;周柯:“什么?”
&esp;&esp;章驰:“贩卖血清。”
&esp;&esp;周柯登时睁大了双眼:“真的假的?”
&esp;&esp;章驰不置可否。
&esp;&esp;周柯说:“我以为只有我胆子这么大呢。你很缺钱么?”
&esp;&esp;章驰说:“钱么,谁会嫌多。”
&esp;&esp;周柯说:“但是赚钱的方式有很多。”
&esp;&esp;章驰说:“干这个钱多。”
&esp;&esp;周柯说:“你从哪里——你的渠道是哪里——”
&esp;&esp;章驰伸出手指抵在唇上:“秘密。”
&esp;&esp;周柯:“……”
&esp;&esp;周柯说:“好吧,可以理解。”周柯的好奇心被拉到了顶峰,他又问,“你为什么这么缺钱?”
&esp;&esp;章驰想了想说:“你猜。”
&esp;&esp;周柯说:“学生贷款?”
&esp;&esp;章驰脸上出现了一丝迷惑。周柯很敏锐地捕捉到。
&esp;&esp;“看来不是。”周柯说,“我以为只有学生贷款才会让你这样的大好青年走投无路呢。”
&esp;&esp;听他讲大好青年这几个字,章驰突然有点想笑。
&esp;&esp;“你不是大好青年吗?”
&esp;&esp;周柯龇牙一笑:“我不是。我没上大学。我自学成才。 ”
&esp;&esp;广播突然响起——
&esp;&esp;“注意,请注意,即将着陆,注意,请注意,即将着陆……”
&esp;&esp;民航客机的广播提示一般针对的是乘客,但很显然,这条广播是播给机组人员的。
&esp;&esp;广播声还没结束,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就从机舱的另一头钻了出来——在此之前,他们从来没有露过面。
&esp;&esp;飞机上几名乘客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好看。
&esp;&esp;用脚趾头想也知道——从飞机上逃跑的最佳时机,要么是起飞,要么是降落。
&esp;&esp;巡逻空乘站在客舱的出口的一头,冷冷正笑:“似乎有些人的算盘落空了。”
&esp;&esp;这笑声十分嘲弄。
&esp;&esp;好像猫故意放着老鼠不吃,只是为了抓着它的尾巴接着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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