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真乖,”苏以和拍了拍江宜肩膀,“那我走了,这是我的电话,有事打给我。”
&esp;&esp;江宜接过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,认真看了一遍,然后叮嘱道:“晚上开车小心一点。”
&esp;&esp;苏以和向他摆了摆手,将皮包放好,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。
&esp;&esp;“谁?”苏以和下意识将江宜护在身后。
&esp;&esp;江宜也不清楚:“可能是房东?”
&esp;&esp;江宜从猫眼里看了看,脑子嗡的一声有点晕。
&esp;&esp;只见程炎提着一篮水果,低头在门外戳手机。
&esp;&esp;他回头看了苏以和一眼,苏以和见情形不太对,用口型问他:“谁啊?”
&esp;&esp;江宜没回答他,苏以和按耐不住了,他不信两个大男人在家还怕啥不成,他两三步上前,江宜没来得及阻止,便已经拧动把手,费了些力气打开了铁丝网罩着的门。
&esp;&esp;“砰”的一声门开了,目光相抵,像闪电似的在空中炸了。
&esp;&esp;能看见火花的那种。
&esp;&esp;苏以和只愣了两三秒,立刻当做撞见了老鼠似的,晦气的瞥了一眼,僵着脖子,准备绕开。
&esp;&esp;程炎反应过来,眼疾手快的拉住苏以和的手腕,声音沙哑:“你回来了。”
&esp;&esp;苏以和一脸懵逼:“这位先生,请问我跟你认识吗?”
&esp;&esp;说完甩了甩胳膊,头也不回地潇洒下楼梯。
&esp;&esp;“帮我拿下。”程炎将水果篮一股脑塞进江宜怀里,扶着栏杆就跳下了楼梯。
&esp;&esp;江宜低头看了看怀里五颜六色的水果,抬头又瞧了瞧空无一人的楼梯,忍不住弯起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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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那年的冬天很冷,网上都在传这年是近百年最冷的一个年,苏以和给江宜买了及膝的羽绒服,里面不太用穿什么,只要外面套上羽绒服,多大的雪都不觉得冷。
&esp;&esp;江宜晚上盖着被子,再将羽绒服搭在被子上,比之前晚上开电暖器还暖和。
&esp;&esp;快要过年了,舒青然深夜给江宜发消息说她可以来宛城陪他一起过年,因为她的父亲要去国外看望她的继母和弟妹,没人看管着她,可算是来去自如了。
&esp;&esp;江宜给她发了热烈欢迎的表情包,关掉手机放在床头,刚准备入睡,突然他又想起来什么,给舒青然打一段文字发过去;除夕我要化疗,可能要在医院过。配上哭哭的表情。
&esp;&esp;没想到舒青然秒回:“没关系,我陪你。”
&esp;&esp;江宜摸了摸屏幕,心口涌上一股暖意。
&esp;&esp;他从领口拉出挂在脖颈上的银色戒指,放在手里摩挲,边缘刻的字母已经有些模糊了,但隐约能看出来yj的轮廓。
&esp;&esp;他十八岁的新年的礼物,即使放在月光下不再璀璨夺目,却仍有余温暖着他难捱的三个年头寒冬。
&esp;&esp;他的身体虚弱熬不得夜,再不能像原来似的白天黑夜的打游戏,他阖上沉重的双眼,手心紧攥着戒指,放在心口的位置,此刻银环在他掌心震动跟他的心跳同频。
&esp;&esp;除夕那夜,宛城天空绽放起烟火,大片大片的,铺满了整个夜空,掩住了繁星的光芒。
&esp;&esp;江宜躺在病床上,液体顺着他的血管流入五脏六腑,留置针扎的时间有些长了,周围泛起青色。
&esp;&esp;舒青然从佛寺给他求了一张平安符,上面带着淡淡的香火味,还挺好闻的。
&esp;&esp;江宜本来是很讨厌这个味道的,柳湘信佛,每年陈家都会去青城寺礼佛一日,江宜小时候在旁边被香灰呛得眼泪直流,忍不住咳嗽,又怕惹柳湘不高兴,难受的发抖,陈熠池抱着他偷偷到寺庙外的山上去玩。
&esp;&esp;现在只闻的些淡香,心里却生出一种难以言说平静。
&esp;&esp;舒青然搬了个床上桌搁在江宜身前,在上面支了个手机看春晚,主持人刚说完祝福词,第一个节目还没开始,苏以和和程炎也来了,两个人是前后脚到的,江宜很有理由怀疑,程炎是悄悄跟着苏以和后面过来的。
&esp;&esp;苏以和从高档餐厅带了不少山珍海味,什么糖醋排骨、香菜牛肉、粉丝鲍鱼、草莓山药塔……
&esp;&esp;在病房中间摆了满满一桌。
&esp;&esp;关照江宜的胃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