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就是这样她脚下不停,像身后有猛兽在追她。
&esp;&esp;但她知道,身后没有。
&esp;&esp;前面有。
&esp;&esp;喉间干涩地呛得她干呕,巨大的阻力宛如一只大手强拉住季唯意的脚尖,将她一拽,拉倒在地。
&esp;&esp;“啊——”
&esp;&esp;猛烈的撞击让季唯意眼前刹那一黑,等到复明时,手掌和手掌传来钻心的痛让她猝不及防地咬紧下唇,额前密汗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,打湿了衣服,黏腻地黏在身上叫她更加难受。
&esp;&esp;季唯意动动腿想撑着身体起来,可膝盖一阵酸涩的痛让她险些二次扑倒在地。浑身的痛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护哪里,烦闷的情绪冲上脑门,季唯意眼前一热,趴在地上哭起来。
&esp;&esp;今天仿佛出了校门就一切不顺,不是身体忽然难受,擦汗的纸巾被风刮走两次,就是她摔个狗吃屎,趴在道路中间。
&esp;&esp;脸上火辣辣的,两个手掌疼到已经发麻,右手手腕更是连动一下就会疼,也不知是不是情绪上头,季唯意就这样趴在地上边哭边缓着气。
&esp;&esp;冰凉的眼泪夺眶的瞬间变为滚烫,从脸颊上滑落又滴在冒着热气的地面,化成一个圈,然后消失不见。
&esp;&esp;季唯意就这样吧脸颊贴着石板路面,除了眼泪的咸,还能嗅到泥土的气息。
&esp;&esp;她就这么趴着,脑中意识逐渐回笼,开始复盘。
&esp;&esp;刚刚那人的脸很熟悉,季唯意不确定是不是他,但除了他,也没人会出现在这里。
&esp;&esp;他在这里住吗?
&esp;&esp;“季唯意?”
&esp;&esp;身后响起的一道男声打断季唯意的思绪,她微微抬起的头又重新贴合地面,眨眨眼不想去管,把它归结为自己的错觉。
&esp;&esp;反正首都除了燕深她也没有认识的人,燕深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,所以一定是她摔跤把脑子连带着摔坏,产生幻觉——
&esp;&esp;“季唯意!你怎么躺在地上!”
&esp;&esp;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,直到头顶有阴影遮住,属于另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出现在头顶上方,季唯意恍然发觉似乎不是幻觉,脑袋还没摔坏。
&esp;&esp;“季唯意,你怎么了?”
&esp;&esp;“苏师兄?”
&esp;&esp;那些想法暂时被她搁置在脑后,季唯意看清来人都顾不上脸红害羞,只满地找有没有能让自己进去待会儿的地缝。
&esp;&esp;“摔了一跤?怎么在地上躺着不赶紧起来?得亏是现在没车,要有个车没看见你,你爸妈后半辈子可怎么过。”
&esp;&esp;似乎起风了,有沙吹进她眼睛里,季唯意眨眨眼,嘴角一撇,还是忍不住。
&esp;&esp;她抬起左手遮住脸,挡住风沙和阳光,还有苏煜的注视。
&esp;&esp;“你——”
&esp;&esp;一阵呜咽淅淅索索传来,苏煜准备说的话被全被堵了回去。
&esp;&esp;他看向季唯意,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,肯定也不想被问,索性在她身边坐下,撑起把伞挡住她头顶的太阳。两人就这么一坐一趴在马路中间,倒是一道诡异的风景线。
&esp;&esp;二十分钟后,季唯意和苏煜站在路边打车,路过了三辆没有为他们停留。苏煜一时间有些无言。
&esp;&esp;他看了看自己,又看了看季唯意,道:“为什么他们看到咱们都走了?”
&esp;&esp;季唯意视线落在苏煜白色裤子上的黑屁股印,又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,就连脸上也有一边的脸颊擦伤,双眼哭的红肿不说,下巴上还流着血,怎么看怎么像是从黑势力那里逃出来的。
&esp;&esp;她忍着痛整了整白色裙摆,摇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&esp;&esp;正说着话,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门前,问道:“你俩逃荒出来的?”
&esp;&esp;苏煜看看两人身上蹭地灰,笑道:“摔了一跤,师傅,方便拉我们去医院吗?”
&esp;&esp;原以为还会遭受第四次拒绝,季唯意已经做好了在这里等车到地老天荒,伤口独自痊愈的准备,没曾想师傅笑呵呵地招招手,示意他们上车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季唯意的手被判定轻微骨折,要打石膏,苏煜去给她缴费,而她正坐在候诊室的床上,身前护士边给她上药边抬眼打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