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么多年她真的一次都没看过他吗?怎么可能呢,她只是记不清了,就好像一步从他三十四岁跨到了他四十岁出轨那一天,中间发生的一切都像快进的影片,哗哗哗从眼前闪过,根本看不清楚,
&esp;&esp;偶尔看清楚的也是他对她冷言冷语,跟她发脾气,大发雷霆地训斥她疏忽了珍珍,
&esp;&esp;“就让你开了一次家长会,也能忘?”当时他手里拎着警服外套,警服衬衫敞着,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,头发乱得像窝棚,汗味烟味从他一进门就能闻到,他跟着她一路冲进卧室,她一屁股坐在木质雕花镜子前,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粉饼盒掼在梳妆台上,“我不是说了吗?行!里!开!会!”
&esp;&esp;她记得那段时间总是开会,开不完的会,挨不完的骂,客户骂,行长骂,高层的领导还是骂,但骂的什么话,因为什么骂,她都忘了,她就记得那些被称作人类的东西个个怒目圆睁地用手指着她,男人女人,年轻的年老的都有,好像她是这个世界最该死,最万恶不赦的罪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