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达航见状,拉开了自己的车门,催促他们上车。
“班长,我来开吧。”萩原研二直接坐上了驾驶座,动作熟练地发动引擎。
“坐稳了!”
萩原研二系好了安全带,随即一脚猛踩油门,黑色的马自达登时如箭离弦,潮鸣电掣,呼啸着乘风追击。
松田阵平坐在副驾,想起他们读警校时疯狂飙车的情景,顿时忍俊不禁。
逃犯骑着摩托车一路逃窜,从后视镜中看见那辆越逼越近的马自达,额角滑落一滴冷汗。
正在开车的那家伙……真的是警察吗?警察飙车怎么能疯成这样??
马自达宛如黑色闪电掠过马路,最后以一记弧度夸张的漂移,无比嚣张地逼停了逃犯的摩托车。犯人只好弃车而逃,朝着山间的小路撒腿狂奔。
马自达停稳后,松田阵平率先松开安全带,下车追了过去。
“束手就擒吧,你跑不掉的!”
眼见就要追上犯人,那家伙突然从身上掏出把短刀,向后一挥,雪亮流光朝着他的胸口刺来——
刹那间,一道魁梧的身影急速闪过,替他挡下了那抹凛冽寒光。
“班长!”
情急之下,松田阵平本能地喊出了那个最亲切的称呼,完全没顾得上掩饰什么。
伊达航手持警棍,犹如神兵天降,铮然挡下迎面一刀,继而挥棍打落犯人手中武器,一记重击把人抡倒。
他也没在意那个奇怪的称呼,握着警棍将敌人压制在地,回头道:“手无寸铁的人,就别挑衅拿刀的了!”
松田阵平听着这句熟悉的话,心底涌起的温热难以抑制地漫上眼眶。
——即使重来一次,即使没有记忆,他依然会挡在自己身前。
这就是我们的班长。
直至最后一名犯人被押送到群马县警察本部,伊达航才有空询问松田阵平刚才的事。
“白石,你刚才为什么叫我班长?我记得我们好像不是同一个班的吧?”
“经常听萩原这么叫你,下意识就跟着叫了……抱歉。”松田阵平随口编了一个听上去比较可信的理由。
真的是这样吗?
伊达航闻言,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他一眼。
松田阵平有点心虚,默不作声地避开了他的注视。
伊达航心下了然,随后笑道:“不需要道歉。想叫班长也没关系的,反正大家都是警校毕业的同学。”
这分明是一件小事,但他总感觉其中另有隐情——松田阵平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,让他觉得两人从前应该是认识的,可他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对方,只能暂时作罢。
大半个月过去了,组织始终无法破解解百纳留下的密信,也没查到相关的蛛丝马迹。
眼看七夕节已经过了好几天,依然一切正常,琴酒也没空再盯着那封信,专心去忙别的事了。
持续许久的高压状态终于结束,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松了口气。他们开始暗中联系风见裕也和松田阵平,摸清解百纳的事情后,打算去爱知县一趟。
长野县离爱知县不远,开车大约需要两个小时。
当日,外表惹眼的降谷零易容成了普通人的模样,与萩原研二、松田阵平一同驾车前往爱知县。
窗外骄阳似火,午后的气温超过33度。坐在驾驶座上的降谷零关闭了车窗,开启空调,车内很快就变得凉爽不少。
松田阵平坐在后座,听着朋友们的聊天,偶尔插上几句。他打了个哈欠,不知不觉倦意上涌,倚着靠背睡了过去。
梦中有两人正在对话,一人是松田阵平所熟悉的预言家,另一人他从未见过。
“我学过一点中医,给你把把脉?”
说话的男人有着一张典型的亚洲面孔,黑发黑眼,相貌平凡得让人完全没有记忆点——这是最适合当卧底的长相。
大概是觉得不试白不试,预言家索性把自己的左手递了过去,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。
男子将指尖搭上他的手腕,沉吟片晌,作出诊断:“面白舌淡,双目干涩,脉沉弦细涩……阴血不足,脉道不充。”
预言家淡淡睨他一眼。“解百纳,你就不能说句人话?”
“从中医的角度讲,这是肝血不足导致的偏头痛。”解百纳笑了笑,“待我给你开个药方,三日之内包你暴毙,不死不收钱。”
预言家忍着头疼,按住了他作势要写药方的手。“不用了。我现在给你开个药方,三分钟内包你暴毙,不收钱。”
“神医啊!你开的什么药,这么快见效?”解百纳故作惊奇。
预言家面无表情道:“氰化钾。”
玩笑开够了,解百纳也收敛了嘴角的弧度,正色道:“松田,我观你印堂发黑,恐怕命不久矣……即使有续命之法,也撑不了多少年。”
预言家听着他的话,眸中掠过一丝诧异,很快又转变为笑意。
“以前我从来不信这